a16z：2026年为之兴奋的17个加密新方向

编辑：Sonal Chokshi，a16z

编译：Tim，PANews

稳定币、RWA、支付与金融

更好、更智能的稳定币出入金通道

去年，稳定币的交易量估计达到46万亿美元，不断创下历史新高。具体来说，这相当于支付平台PayPal交易量的20多倍；接近全球最大支付网络之一Visa交易量的3倍；并且正迅速逼近美国自动清算所ACH的交易规模（ACH是处理直接存款等金融交易的电子网络）。

如今，稳定币的转账可以在不到1秒内完成，成本不到1美分。然而，尚未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将这些加密货币与人们日常实际使用的金融基础设施连接起来。换言之，就是建立稳定币与传统货币的兑换通道。

新一代初创公司正在填补这一空白，它们将稳定币与主流支付系统和当地货币联系起来。有些公司通过加密验证技术，允许人们将当地账户余额与数字美元进行兑换。有些则接入地区性支付网络，利用二维码、实时支付系统等功能实现银行间转账。还有一些公司正在构建真正具有互操作性的全球化数字钱包层和发卡平台，让用户能在日常商户处使用稳定币支付。这些创新共同拓宽了数字美元经济的参与范围，有望加速稳定币直接成为主流支付方式。

随着这些出入金通道日趋成熟，数字美元开始直接接入本地支付系统与商户工具箱，全新的行为模式将应运而生。劳动者可以实时领取跨境薪酬，商户无需银行账户即可接收全球流通的数字美元，支付应用能与世界各地用户实现价值即刻结算。稳定币将从根本上从边缘金融工具转型为互联网的基础结算层。

——Jeremy Zhang，a16z crypto工程团队

以更加密原生的方式来理解RWA与稳定币

我们观察到银行、金融科技公司和资产管理公司对将美国股票、大宗商品、指数等传统资产上链表现出浓厚兴趣。随着更多传统资产上链，其代币化往往流于形式，仍局限于当前现实世界资产的理念，未能充分利用加密原生的特性。

但像永续合约这样的合成性产品能够提供更深的流动性，并且通常更易于落地。永续合约还提供了易于理解的杠杆机制，因此我相信它是具有最强产品市场契合度的加密原生衍生品。同时，我也认为新兴市场股票是最适合进行永续合约化的资产类别之一。（某些股票的零日期权市场的流动性甚至常常超过现货市场，这将为永续合约化提供一个引人入胜的实验案例。）

归根结底，这其实是“永续合约化与代币化”的选择问题。但无论如何，预计未来一年我们将看到更多加密原生的RWA资产代币化。

沿着类似的思路，到2026年，我们将看到更多稳定币的“原生发行，而不仅仅是代币化”。稳定币在2025年成为主流，已发行稳定币的数量持续增长。

然而，缺乏强大信用基础设施的稳定币，看起来就像是狭义银行，它们持有被视作超安全资产的特定流动性资产。虽然狭义银行是一种合法的金融产品，但我认为从长远来看，它不会成为链上经济的支柱。

最近出现了许多新的资产管理者、策展人和协议，开始以链下资产为抵押，在链上提供资产支持贷款。这些贷款通常先在链下发起，然后再进行代币化。我认为代币化在这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好处，除了可能分配给已经在链上的用户。这就是为什么债务资产应该在链上发起，而不是在链下发起后再代币化。链上发起可以降低贷款管理成本、后台结构成本，并提高可及性。具有挑战性的部分将是合规性和标准化，但构建者们已经在努力解决这些问题。

——Guy Wuollet, a16z crypto普通合伙人

稳定币开启了银行账本升级周期以及新的支付场景

银行运行的软件系统对现代开发者来说往往很陌生：上世纪60-70年代，银行业曾是大型软件系统的先行者。第二代核心银行系统兴起于80-90年代（例如通过Temenos的GLOBUS和InfoSys的Finacle）。但这些软件均已老化，且更新速度缓慢。因此，银行业，尤其是记录存款、抵押品及其他债务的关键核心账本系统，至今仍常运行在大型主机上，使用COBOL语言编程，通过批处理文件接口而非API进行交互。

全球绝大部分资产都依赖于这些有数十年历史的核心账本。虽然这些系统久经考验、备受监管机构信任，并深度整合于复杂的银行业务场景中，但它们同时也阻碍了创新。增加实时支付等关键功能可能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时间，并且需要克服层层积压的技术债和监管复杂性。

这就是稳定币的意义所在。过去几年不仅是稳定币找到产品与市场契合点并进入主流的时期，今年传统金融机构更是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接纳了它们。稳定币、代币化存款、代币化国债和链上债券让银行、金融科技公司和金融机构能够开发新产品并服务新客户。更重要的是，它们无需迫使这些机构重写那些虽然陈旧但已稳定运行数十年的传统系统。因此，稳定币为机构创新提供了一条新路径。

——Sam Broner

互联网银行化

当智能体大规模出现，越来越多的商业活动在后台自动进行，而非通过用户点击完成时，货币到价值的流动方式就需要改变。

在一个由意图而非逐步指令驱动的世界里，人工智能体识别需求、履行义务或触发结果就能调动资金，价值必须像当今信息传输一样快速自由地流动。这正是区块链、智能合约和链上协议发挥作用的地方。

智能合约已经可以在几秒钟内完成全球美元支付结算。但到了2026年，像x402这样的新兴原语将使结算变得可编程且具备响应能力：智能体之间无需开具发票、对账或批量处理，即可实现数据、GPU算力或API调用的即时无许可支付。开发者发布的软件更新将自带内置支付规则、限额和审计追踪功能，这无需法币集成、商户入驻或金融机构介入。预测市场能随着事件发展实时自清算，比如赔率动态更新，智能体自由交易，全球payout结算秒级完成，这一切都无需托管机构或交易所参与。

一旦价值能够以这种方式流动，“支付流”就不再是一个单独的操作层，而转变为一种网络行为：银行成为互联网的基础管道，资产成为基础设施。当货币转变为互联网可路由的信息包时，互联网就不仅是金融体系的支撑，它本身就成了金融体系。

——Christian Crowley and Pyrs Carvolth, a16z crypto GTM团队

财富管理大众化

传统意义上，个性化财富管理服务一直是银行高净值客户的专属领域：因为提供定制化建议并在不同资产类别中实现个性化投资组合配置，不仅成本高昂，操作也极为复杂。但随着更多资产类别实现代币化，通过加密通道，结合AI推荐和协同系统的个性化策略得以即时、低成本地执行和再平衡。

这不仅仅是智能投顾的范畴，如今每个人都能接触到主动型投资组合管理，不再局限于被动管理。2025年，传统金融机构增加了对加密货币（直接投资或通过ETP）的投资敞口，但这仅仅是个开始。到2026年，我们将看到为“财富增长”，而非仅仅是“财富保值”，而打造的平台涌现。金融科技公司（如Revolut和Robinhood）和中心化交易所（如Coinbase）将凭借其技术栈优势，抢占更多市场份额。

与此同时，像Morpho Vaults这样的DeFi工具能将资产自动配置到具有最佳风险调整后收益的借贷市场，为投资组合提供核心的收益型资产配置。将剩余流动性余额以稳定币而非法币形式持有，并投资于RWA货币市场基金而非传统货币市场基金，能进一步提升收益的可能性。

最后，散户投资者如今可以更轻松地投资于私人信贷、上市前公司和私人股本等流动性较低的私人市场资产，代币化有助于释放这些市场的潜力，同时仍能满足合规和报告要求。随着均衡投资组合中的各种资产实现代币化（风险范围从债券、股票到私人投资和另类投资），投资组合无需资金划拨等手续即可自动实现再平衡。

——Maggie Hsu, a16z crypto GTM团队

AI与代理

从“了解你的客户”（KYC）到“了解你的代理”（KYA）

智能体经济的制约因素正逐渐从智能程度转向身份认证。

在金融服务业中，"非人类身份"的数量已超过人类员工96倍，但这些身份仍是无账户的幽灵。这里缺失的关键基础是KYA：了解你的代理。

正如人类需要信用评分才能获得贷款一样，代理人（AI代理）也需要加密签名的凭证才能进行交易，这些凭证将代理与其授权主体、操作限制和责任归属联系起来。在此机制完善前，商户将继续在防火墙层面拦截代理。耗费数十年建立的KYC基础设施，如今必须在数月时间内解决KYA的难题。

——Sean Neville，Circle联合创始人、USDC架构师，现任Catena Labs首席执行官

我们将利用人工智能完成研究工作

作为一名数理经济学家，今年1月时，我很难让通用人工智能模型理解我的工作流程。而到了11月，我已经能够像指导博士生那样向模型发出抽象指示，它们有时甚至能给出新颖且执行正确的答案。除我的个人体验外，我们正见证人工智能在更广泛的研究领域得到应用，特别是在推理领域，当前模型不仅能直接辅助科学发现，还能自主解答Putnam数学竞赛试题（这可能是全球大学阶段难度最大的数学考试）。

关于这类研究辅助工具将对哪些领域产生最大助益，以及如何发挥作用，目前仍是开放性问题。但我预计，人工智能研究将催生并奖赏一种新型的博学型研究模式：这种模式更青睐能够推测不同概念间关联、并能从更具推测性的答案中快速推演的能力。这些答案未必精确，但仍能指明正确方向（至少在某个拓扑结构下）。反讽的是，这有点像驾驭模型幻觉的力量：当模型足够"智能"时，给予它们发散思考的抽象空间仍可能产生无意义内容，但有时却能催生突破性发现，正如人类在非线性的、非明确预设方向的思考中最能迸发创造力。

以这种方式进行推理将需要一种新的AI工作流程，不仅仅是单个代理之间的交互，更是代理嵌套代理的模式运作，即通过多层模型来帮助研究者评估早期模型的研究思路，并逐步去伪存真，最终提炼出有价值的内容。我一直运用这种方法撰写论文，而其他人则用其进行专利检索、创造新型艺术形式，或（不幸的是）发现新型智能合约攻击。

然而，运行这类代理嵌套代理的研究系统，需要模型之间具备更优的互操作性，并需要一种能够识别和合理补偿每个模型贡献的机制。而这正是加密技术有望协助解决的两个关键问题。

——Scott Kominers，a16z加密研究团队成员，哈佛商学院教授

开放网络的隐形税

人工智能代理的兴起正在对开放网络施加一种隐形税，从根本上颠覆其经济基础。这种颠覆源于互联网语境层与执行层之间日益加剧的错位：当前，AI代理从依赖广告的网站（语境层）中提取数据，在为用户提供便利的同时，系统性地绕开了支撑内容创作的营收渠道（如广告和订阅模式）。

为防止开放网络受到侵蚀并保护推动人工智能发展的多样化内容，我们需要大规模部署技术和经济解决方案。这可能包括新一代赞助方案、归属系统或其他新颖的资助模式。现有的人工智能授权协议也正被证明是治标不治本的权宜之计，通常仅以内容提供方因人工智能蚕食流量而已损失的收入中的零头作为补偿。

网络需要一种价值能够自动流动的新技术经济模式。未来一年的关键转变是从静态许可转向实时、基于使用量的补偿机制。这意味着需要测试和推广相关系统，可能借助区块链赋能的纳米级支付和精密的溯源标准，来自动奖励为智能代理成功完成任务而提供信息的每个实体。

——Liz Harkavy, a16z crypto投资团队

隐私与安全

隐私将成为加密领域最重要的护城河

隐私是全球金融上链运行的关键要求，但这也是当今几乎所有现存区块链都缺乏的特性。对大多数区块链而言，隐私功能不过是事后才考虑的补充功能。

但如今，隐私性本身已足以将一条区块链与其他所有区块链区分开来。此外，隐私性还发挥着更重要的作用：它创造了链上锁定效应，不妨称之为隐私网络效应。尤其是在当前仅凭性能已无法在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世界中，这一点尤为重要。

借助桥接协议，只要所有信息都是公开的，在不同区块链之间的迁移就变得轻而易举。然而，一旦涉及私密信息，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代币的桥接很容易，但秘密的桥接却十分困难。在进入或离开私密区时，始终存在被监控区块链、内存池或网络流量的人识破身份的风险。跨越私密链与公链，甚至是两个私密链之间的边界，会泄露各种元数据，比如交易时间和规模的关联性，这使得追踪他人变得更为容易。

相比于众多同质化的新链（其费用很可能因竞争而被压至零点，因为区块空间在各链间已无本质区别），具备隐私性的区块链往往能形成更强的网络效应。现实情况是，如果一个"通用型"公链既没有蓬勃发展的生态，也没有杀手级应用或分布优势，那么用户或开发者就几乎没有理由使用它或在上面进行建设，更不用说对其保持忠诚了。

当用户使用公链时，可以轻松与其他链上的用户进行交易，选择加入哪条链并不重要。然而，当用户使用私有链时，选择哪条链就至关重要，因为一旦加入某条链，用户迁移的可能性较低，且要承担隐私暴露的风险，这就形成了赢家通吃的局面。由于隐私保护对大多数现实应用场景至关重要，少数几条隐私保护链可能会主导整个加密市场。

——Ali Yahya, a16z crypto普通合伙人

未来的消息传递不仅需要具备抗量子能力，更需要实现去中心化

随着世界为量子时代做准备，许多基于加密技术的通讯应用（如苹果iMessage、Signal、WhatsApp）已引领潮流，都做出了卓越贡献。但问题在于，所有主流通讯软件都依赖我们对单一组织运营的私人服务器的信任。这些服务器极易成为政府关闭、植入后门程序或胁迫交出私密数据的目标。

如果一国能关停个人的服务器，如果一家公司拥有私人服务器的密钥，甚至如果一家公司拥有私人服务器，那么量子加密又有什么用？私人服务器需要人们“信任我”，但没有私人服务器意味着“你无需信任我”。通信不需要一家公司充当中介。信息传递需要开放协议，我们不必信任任何人。

我们实现这一目标的方式是通过网络的去中心化：无需私有服务器，不依赖单一应用程序，全部采用开源代码，并配备顶级加密技术，包括抵御量子计算的威胁。在一个开放的网络中，没有任何个人、公司、非营利组织或国家能够剥夺我们的通信能力。即使某个国家或公司关停了一个应用程序，第二天就会有500个新版本涌现出来。即使某个节点被关闭，基于区块链等技术带来的经济激励，新的节点也会立即取而代之。

当人们能像拥有货币一样通过私钥拥有自己的信息时，一切都会改变。应用软件或许有去有留，但人们将永远掌控自己的信息和身份，终端用户从此可以真正拥有自己的信息，即便不拥有应用本身。

这不仅仅是超越量子防御和加密技术的问题；它还关乎所有权和去中心化。若两者缺一，我们所构建的不过是一种看似牢不可破、却仍可被随时关闭的加密体系。

——Shane Mac, XMTP Labs联合创始人兼CEO

隐私即服务

支撑着每个模型、智能体和自动化流程的背后，是一个简单的要素：数据。然而今天大多数数据管道，无论是输入还是输出模型的数据都处于不透明、易变、难以审计的状态。这对某些消费者应用或许可行，但对许多行业和用户（例如金融和医疗领域）而言，企业必须保护敏感数据的隐私。同时，这也是当前众多希望实现RWA代币化的机构面临的主要障碍。

那么我们如何在保护隐私的同时，推动安全、合规、自主且全球互通的创新？方法有很多，但我想重点谈谈数据访问控制：敏感数据由谁控制？如何流动？以及谁（或什么）可以访问它？

在缺乏数据访问控制机制的情况下，希望确保数据机密性的用户目前只能依赖中心化服务平台或搭建定制化系统。这种方式不仅耗时耗力、成本高昂，也阻碍了传统金融机构等主体充分释放链上数据管理的功能优势。随着智能代理系统开始自主浏览、交易和决策，跨行业的用户与机构都需要加密验证机制，而非仅仅依赖"尽力而为的信任模式"。

这正是为什么我相信我们需要"隐私即服务"：这类新技术能够提供可编程的原生数据访问规则、客户端加密以及去中心化的密钥管理，精确控制谁能在何种条件下、在什么时间范围内解密哪些数据，且全部在链上执行。结合可验证数据系统，数据隐私保护将由此升级为互联网基础公共设施的核心组成部分，而不再只是事后补救的应用层补丁，从而使隐私保护成为真正的核心基础设施。

——Adeniyi Abiodun, Mysten Labs联合创始人兼首席产品官

从"代码即法律"到"规则即法"

近期，一些历经实战考验的DeFi协议遭遇黑客攻击，尽管这些项目拥有强大的团队、严格的审计流程和多年的稳定运行经验。但这些事件凸显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现实：当前行业的安全标准仍主要依赖个案和经验性判断。

要走向成熟，DeFi安全需要从漏洞模式转向设计层面，从“尽力而为”转向“原则性”方法：

在静态部署、部署前环节（测试、审计、形式化验证）中，这意味着要系统化地验证全局不变量，而非仅针对手动筛选的局部不变量进行验证。目前多个团队正在开发的AI辅助证明工具，能够帮助编写技术规范、提出不变量假设，并大幅减少过去导致此类验证成本过高的手工证明工程。

在动态、部署后阶段（运行时监控、运行时执行等），这些不变性条件可转化为动态护栏，即最后一道防线。这些护栏将直接编码为每条交易都必须满足的运行时断言。

如此一来，我们将不再假设所有漏洞都能被发现，而是改为在代码中强制执行关键安全属性，任何违反这些属性的交易都将被自动回滚。

这不仅仅是理论。在实践中，几乎所有的漏洞利用攻击在实施过程中都会触发其中一项安全检测，从而可能阻止黑客攻击。因此，曾经流行的"代码即法律"理念已演变为"规则即法律"：即便是新型攻击手段，也必须满足维持系统完整性的安全属性要求，所以仅存的攻击方式要么微不足道，要么就极难执行。

——Daejun Park, a16z crypto工程团队

其他赛道及应用

预测市场变得更大、更广、更智能

预测市场已逐渐成为主流，明年，随着与加密货币、人工智能的融合，它们只会变得更大、更广、更智能，但同时也给创业者们带来了需要解决的新挑战。

首先，会有更多的合约上架。这意味着我们不仅能够获取重大选举或地缘政治事件的实时赔率，还能获取各类冷门结果以及复杂交叉事件的实时赔率。随着这些新合约浮出水面，带来更多信息，并成为新闻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这已经成为现实），它们将引发重要的社会议题，即我们应如何权衡这些信息的价值，以及如何优化设计，使其更加透明、可审计，并具备更多可能性，这一切正是加密货币所能实现的。

为应对数量大幅增长的合约，我们需要新的共识方式来验证合约的真实性。中心化平台裁决（例如特定事件是否发生？如何确认？）至关重要，但像泽连斯基诉讼事件和委内瑞拉大选这类争议案例，已暴露出其局限性。为解决这些边缘个案，帮助预测市场扩展到更具实用价值的应用领域，新型的去中心化治理机制与大型语言模型预言机，将有助于在争议结果中判定事实真相。

人工智能在预言能力方面展现的潜力已十分惊人。例如，基于这些平台运作的AI智能体能够全球扫描交易信号，获取短期交易优势，这有助于发掘认知世界的新维度，提升对未来事件的预测能力。这些智能体不仅能作为可供人类咨询的高级政治分析师，当我们研究其策略时，更能揭示复杂社会事件的预测因素。

预测市场能取代民意调查吗？不，它们能让民意调查变得更好（而且民调信息也可以输入到预测市场中）。作为一名政治学家，我最感兴趣的是预测市场如何与丰富而充满活力的民调生态系统协同运作，但我们需要借助人工智能等新技术来改善调查体验，以及借助加密货币来提供新方法，证明民调受访者不是机器人而是真人等等。

——Andy Hall，a16z crypto研究顾问、斯坦福大学政治经济学教授

投注型媒体的崛起

所谓的客观性，传统媒体模式中出现的裂痕已有时日。互联网给了每个人发声的渠道，更多运营商、从业者和建设者现在正直接对公众发声。他们的观点反映了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利害关系，而且与直觉相反，观众尊重他们，非但不介意他们有自己的利益考量，反而是因为这个原因受到欢迎。

这里的创新并非社交媒体的兴起，而是加密工具的到来，让人们能够做出公开可验证的承诺。人工智能使得廉价且轻易地生成无限内容，以任何观点或身份（无论真实或虚构）声称任何事情，仅仅依赖人们（或机器人）的言论可能显得不够。代币化资产、可编程锁仓、预测市场和链上历史记录为信任提供了更坚实的基础：一位评论员可以发布一个论点，同时证明他们是在言行一致地投入真金白银。一位播客主持人可以锁定代币，以表明他们并非在机会主义地快速买卖或"拉高出货"。一位分析师可以将预测与公开结算的市场挂钩，从而创建一个可审计的追踪记录。

我认为这是"投注型媒体"的早期形态：这类媒体不仅认同"切身利益相关"的理念，还能提供相应证明。在这种模式下，公信力既不来自假装中立，也不来自空口断言，而是源于你愿意公开可验证的承诺所对应的实际赌注。投注型媒体不会取代其他媒体形式，它是对现有媒体的补充。它提供了一种新信号：不再是"相信我，我是中立的"，而是"这是我愿意承担的风险，你可以这样核实我所言非虚"。

——Robert Hackett，a16z crypto编辑团队

加密货币提供了一种新的基础构件，其应用范围已超越区块链

多年来，SNARKs（一种无需重新执行计算即可验证计算结果的加密证明技术）主要局限于区块链领域。其开销实在太高了：生成计算证明所需的工作量可能比直接执行计算高出100万倍。当这份开销能分摊到成千上万个验证节点时还算值得，但在其他任何场景中都显得不切实际。

这种情况即将改变。到2026年，zkVM证明器的开销将降至约一万倍，内存占用仅需数百兆字节，届时其运行速度足以在手机上流畅使用，成本也将低到随处可部署。一万倍之所以可能成为关键，原因之一在于：高端GPU的并行吞吐量约是笔记本电脑CPU的一万倍。到2026年底，单个GPU将能实时生成CPU执行的证明。

这可能会解锁旧有研究论文中的愿景：可验证的云计算。如果你已经在云上运行CPU工作负载，无论是因为你的计算量不足以GPU化或者缺乏相关专业知识，还是出于遗留系统的原因，你都将能够以合理的价格，获得计算结果正确性的加密证明。该证明器本身已针对GPU优化，而你的代码则无需进行相应调整。

——Justin Thaler，a16z crypto研究团队，乔治城大学计算机科学副教授

轻交易，重建设

将交易作为中转站，而非终点站，是加密企业的经营之道。

如今，除了稳定币和部分核心基础设施外，似乎每个发展良好的加密货公司都在转向或计划转向交易业务。但如果“每家加密公司都变成了交易平台”，那行业会变成什么样？大量企业扎堆做同一件事，只会让多数参与者陷入自相残杀，最终只留下少数赢家。这意味着那些匆忙转向交易的公司，错失了打造更具防御性和更持久业务模式的机会。

虽然我对那些努力维持企业财务运转的创始人们深表同情，但追求即时的产品与市场契合也伴随着代价。在加密领域，这个问题尤为突出。围绕着代币和投机，这个行业独有的氛围往往会诱导创始人在寻求产品与市场契合的道路上走向寻求即时满足的歧途。可以说，这就像是一场棉花糖实验。

交易本身并无不妥，它是市场的重要功能，但它不必成为最终归宿。那些专注于产品与市场契合中“产品”部分的创始人，或许更可能成为最终的赢家。

——Arianna Simpson, a16z crypto普通合伙人

法律与技术匹配后，如何释放区块链的全部潜力

过去十年间，在美国创建区块链的最大阻碍之一就是法律上的不确定性。证券法被滥用，并时有选择性执法，迫使创始人遵循为普通公司制定的监管框架，而非为区块链设计的监管。多年来，企业用降低法律风险代替了产品策略，工程师也退居次席，律师反倒成了主角。

这种局面催生了许多奇怪的现象：创始人被告诫要保持不透明。代币分发变得随意，全凭法律规避。治理机制沦为作秀。组织结构只为合规，不求实效。代币设计刻意规避经济价值，甚至回避商业模式。更糟糕的是，那些在规则边缘游走的加密项目往往跑赢了那些诚信的建设者。

但加密市场结构监管，政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通过这项监管，有可能在明年消除所有这些扭曲现象。如果法案获得通过，将激励行业透明度，建立明确标准，并为融资、代币发行和去中心化进程提供更清晰的结构化路径，取代当前"执法轮盘赌"式的监管状态。在GENIUS法案通过后，稳定币已呈现爆发式增长；而围绕加密市场结构的立法将带来更重大的变革，不过这次变革将主要针对网络生态系统。

换言之，这类监管将使区块链能够真正作为网络运行，保持开放、自主、可组合、可信中立且去中心化。

——Miles Jennings，a16z crypto政策团队和总法律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