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治理危机：从DAO视角看组织结构改革

近日，人工智能领域巨头OpenAI陷入了一场治理危机。这场风波引发了业界对组织治理模式的深度思考，其中不乏有人提出了将OpenAI转变为去中心化自治组织（DAO）的建议。虽然DAO模式并非完美无缺，但OpenAI现有的治理结构确实存在诸多问题。若能从DAO的治理经验中汲取一些精华，或许能够避免此类危机的发生。

OpenAI作为一家致力于开发安全通用人工智能（AGI）并造福全人类的非营利机构，其本质上是一个创造公共物品的组织。这一点与许多DAO的宗旨不谋而合。然而，OpenAI近期的内部动荡并非源于其组织结构本身，而是由于治理规则的模糊性和不合理性所致。

目前，OpenAI的董事会仅剩6人，远低于原定的9人规模。作为最高决策机构，董事会未能及时补充成员，这导致了决策权力的过度集中。更令人担忧的是，像替换CEO Sam Altman这样的重大决策竟然是在非公开会议中由部分董事决定的，既没有征求全体董事的意见，也未考虑其他利益相关方的立场。

即便是营利性的上市公司，也需要引入独立董事来提升治理透明度，更好地代表中小股东和公众利益。对于OpenAI这样一个关乎基础科技发展、社会安全乃至人类命运的重要机构而言，尽管已有外部董事加入，但这一制度显然未能充分发挥作用。OpenAI不仅需要引入更多制衡力量，如员工代表，还需要建立更为有效的治理机制。

参考DAO的治理模式，为OpenAI设计一个更加稳健、透明且包容的治理结构或许是一个值得探讨的方向。值得注意的是，DAO最初被提出时，其核心理念是通过代码构建一个自洽的系统，最大程度地减少人为干预。然而，现实中的DAO往往需要人为的政治协调，这在某种程度上背离了最初的自主性理念。

有趣的是，AGI的目标同样追求自主性。OpenAI在其组织定义中明确指出，AGI是指一个高度自主的系统，能在大多数具有高经济价值的工作中超越人类表现。从更深层次的原则来看，AGI和DAO都旨在构建一个真正自主的系统，无需外部控制即可运行。那么，面对这样的自主系统，我们应该如何进行治理？是更多地依赖内在的人类价值观对齐和调教，还是加入更多的外部约束？这是从大语言模型到AGI发展过程中亟需思考的问题。

OpenAI危机的最新进展显示，高达90%的员工表示愿意辞职并追随Sam Altman。这一现象呼应了DAO领域近年来的一个经典争论：究竟是代码约束的规则更重要，还是社区的群体共识更为关键？

虽然规则和约束能够形成许多共识，但真正伟大的共识往往不是由规则所铸就。只有共享的使命感和文化价值观，才能真正达成深刻的共鸣和一致性。我们已经知道如何在人与人之间创造这种共鸣，但对于AI而言，这个问题仍然悬而未决。